人生沒了希望會是什麼樣子？
絕望嗎？沒了希望，果然只剩下絕望嗎？不過有沒有人想過，至少，你還有事情可以絕望，不是嗎？
——我，可是連絕望的機會也沒有。
「揮、下、去、囉…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——！」
當男子將全數的肉塊給敲成地上那片肉泥時，我很清楚，下一個就是我了。我所在的那顆頭顱。
眼前的鐵鎚高舉，我很清楚這又是一場幻覺即將結束的預兆。一場秀的終結，總是在最為高峰之時。而這把高舉的鐵鎚對我而言，就是如此的存在。
雖然我很想閉上雙眼，但幻覺總是不允許我如此。這場秀並非在我的視網膜上映，而是腦海深處怎麼也無法關掉的鬧鬼電視機。可是，這電視機並不會爬出貞子、咒我去死，而是會不斷折磨我的心智、讓我連自殺都無法抉擇。我我能做的就是像這樣，輕靠著牆、流著淚水——然後，等待結束的到來。
「為什……麼……」
我很想知道答案。
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，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。一個能讓人心服口服的答案。即使我不清楚有什麼理由能讓人如此，但我當真是希望能聽到這麼一個答案。然而，夢中所聽到的結果卻是狗屁不通的妄想、而現實也……
「……不要……」
——鐵鎚鎚，迎面而來！
「……咦？」
幻覺沒有消失。
就像開玩笑似的，我還是能看到男子那張猙獰的笑臉，但我的視野卻已經有所歪斜。如果我沒有猜錯，剛剛那一擊似乎打破了我的頭。我的視野所在的那顆頭。
我不清楚是不是該為此感到慶幸，但由此可見，我肯定得挨下第二次鎚擊。這一回，眼前之人為此準備得更久。他將鐵鎚舉得老高、就像鐵下心要將我一分為二一樣——重重揮下！
就在這一瞬間，一切看起來都彷彿慢了下來。這是不是另外一場幻覺、我並不知道，但我卻能仔細看見男子手中的鐵鎚到底是什麼模樣。無論是上頭因敲擊而產生的傷痕、亦或者是沾黏著的碎肉殘血，都日如此清晰得令人感到……恐懼？
「啊？」
當鐵鎚觸及到視線的時候，一切都有了變化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從左眼開始，一股劇痛迸裂而出、貫穿全身！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，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把燒紅的鐵棒、就這麼直直從我左眼給貫進去——而且，我還不能因此昏死過去，只能清醒著承受這一切！
而且於此同時，過往的一切全都浮上了腦海、鮮明無比。
對於家鄉的痛惡。
來到台北的崇拜與羨慕。
第一次的丟臉與自我安慰。
初次工作的辛苦耕耘與不值
第一次面紅耳赤的偷窺、醒悟。
令人不舒服的那晚。
幻覺第一次的發作以及恐懼、噁心。
真相與死人。
發狂。
一連串的幻覺。
無法阻止的更多發狂。
奇怪的女子。
逃走失敗、被當作瘋子。
分屍……
又一次逃走失敗。
然後……
被畜生強吻。
被畜生粗魯的抱著。
夢想幻滅。
被畜生下流的舔了全身。
……被畜生給……被畜生給……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我的人生如果連絕望都沒了，那麼，我到底還需要在意什麼？不就是什麼都沒了嗎？
所以，我幹嘛還需要害怕「失去」呢？
這就像是偷窺清楚會有風險、並且不再畏懼風險一樣，只為了目標而行動。而我現在的目標，肯定只有一個。
——老娘要用這根螺絲起子、把他活活給捅個稀爛！
透過洞孔，我直瞪著對方。高漲的情緒令我熱血沸騰，身體更是緊張的直刮著牆壁。刺耳的聲響傳出，但我不會為此感到不悅，而是更加興奮無比！也在這時，對方發現了我的存在。雙方彷彿都為此而生一樣、臉上洋溢著殺意與瘋狂！
「嘻嘎……嘻嘎……嘻嘎……嘻嘎……嘻嘎……」
我該說些什麼話嗎？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，總是會出現一兩句近似挑釁的話吧？不過，我們之間彷彿不需要如此。透過彼此的雙眼，我們可以相互肯定對方的想法。那是一種單純的念頭、近乎直覺的行動——就是殺了對方！
我們要殺，殺到其中一方不能再動、殺到其中一方只剩屍首！
就在此時，他像是想要呼應彼此似的、主動靠了過來……噢，我怎麼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呢？
「嘻呀殺——！」
隨著驚呼、手中的螺絲起子直刺而出！然而它並沒有如願刺中對方，只是硬生生的撲了個空……這傢伙，竟然這麼會閃啊？
望著對方那一臉驚訝，我更是滿足的大笑出聲。雖然方才的偷襲沒有成功，但看到那張驚愕的神情依然給人莫名的滿足感。
老鼠被逼急可是會反咬貓一口的，而現在的我同樣也是如此。在沒有其他東西可供失去的時候，為了要活下去、便只能去搶奪其他人的東西了。而我所要搶奪的目標，就是眼前這名罪魁禍首！滿腔高漲的恨意不斷翻騰，如此情感我更以螺絲起子淺白的表達了出來——對著洞孔的胡亂插刺！
「嘻……殺死你……我一定要殺死你……嘻嘻嘻嘻……」
我笑著，慢慢往後退去。再怎麼說，這只是第一回合而已，所需要的只是氣勢與挑釁就夠了。
——接著，便是等他自行出來、乖乖領死。
◆ ◆
吐著濃重的聲息，我站在門後一動也不動。
靜靜聆聽著一旁的動靜，那是陣陣敲擊，但絕非輕快的節奏，而是盈滿著敲擊者的憤怒與激動……看來，彼此想解決掉對方的心情是一樣的。
喀嚓——隔壁的房門開了，而我則是繼續埋伏於門後。雖然我很想立刻走到對方面前痛下殺手，但事實上，身為女性的我依然難以與男性相互抗衡。所以為了勝利，我必須用計。等到對方大意的瞬間，一切便結束了。
「嘻……來呀？」
房門被我打開了一條小縫，只要對方的身影一出現，我就會馬上進攻！右手的螺絲起子緊緊握住，我的雙腿在發抖。這不是害怕，是興奮。
忽然間，長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！
我不明白是為什麼，但我立刻就做好了準備，因為那聲響朝我這個方向直奔而來！瞪視前方、屏住呼吸，直到身影進入視野的剎那間……
——嘶！
如同我所計劃的那樣，螺絲起子的前端埋入腦殼、直達中心。而對方連叫也不叫，就這麼頹然倒地！
……就這麼結束了？不，對我而言這只是個開始！面對眼前的男子，我將手中的起子刺得更用力、並接連轉動了起來！而對方就像是壞掉的玩具娃娃，隨著我的螺絲起子抽蓄掙扎，嘴角更流出長長的唾沫、恍如癡呆般……有趣！有趣極了！
回想上一次死在我手中的畜生……大概是因為剛被羞辱的關係吧？我並沒有為此留戀太多。不過，復仇的甜蜜滋味實在美好，我依然能清楚記起畜生痛苦時的神情有多麼可笑。如今雖然一下就結束了眼前的主謀者，但看看現在吧，他可是在地上抖動著呢！要說多有趣就多有趣！
「……啊？」
當我回過神時，矗立一旁的事實令我頓時傻了眼。
不遠處之外，有人正盯著我。他手拿鐵鎚、渾身同樣狼狽——而且，他也是「那名男子」！
是純粹長得像而已嗎？還是除了幻覺與復活之外、男子還擁有分身的能力？放棄玩弄地上那具屍體，我緩緩站起身來警戒著……沒關係，來一個、殺一個；來一雙、我就殺一雙！不管你有多少人，我都要通通殺掉！
「嘻嘻……嘻嘻嘻嘻嘻……嘻呀殺——！」
一個蹬步、我急衝而出！靠著這一次的突襲，我想將一切給劃上句點。但萬萬沒有想到，即使我的速度很快，對方的反應更是奇快無比！就在我準備刺入他的喉嚨時，沒想到他卻輕易的將我給擋了下來！
對方輕聲笑著，凹陷的雙眼中、盡是血色一樣的狂氣。他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唇，彷彿想從我身上紓解一些飢渴，猶如一頭餓獸。
——當然，我也是一樣的。
「嘻呀殺……嘻呀殺殺殺殺殺殺殺……殺死你——！」
我發狂似的亂吼，在氣勢上完全不想輸給對方。畢竟明明就快要接近完結了，我怎麼能在此時停下腳步呢？瞪著對方，我疵牙咧嘴的笑著。別說螺絲起子，我恨不得一口咬上他的臉頰、生吞活剝！
一個甩手，我掙脫了男子的束縛。緊握武器、下一步便往對方的右眼刺去！
然而，我的攻擊似乎總是慢了半拍。就在我準備拿下那顆右眼的同時，鐵鎚馬上毫不留情的襲擊而來、狠狠砸在我的右臂上！
劇痛隨著沉悶的聲響重重爆發，我親眼看到自己的前臂是如何的彎折、如何的崩裂斷碎！雖說我也傷到了對方，但相較之下，慣用手受傷的我實在是大為不利……不過，我不會因此放棄！
這點傷算什麼？這點疼痛又算什麼？與我先前所經歷過的一切相比，這根本微不足道！
「嘻……」
我咬牙隱忍、硬是笑出聲來。比起讓對方發現我的害怕，我更想要透過如此自在的反應去恐嚇對方、說明自己本無所畏懼！只要這樣想著，手上的傷不再痛了，就連膽子也跟著大了不少……還有，殺掉對方的自信心也是！
叼著螺絲起子、狠瞪對方，我要讓他了解、他到底是招惹上了誰！普通的聰明女孩？不，才不是那麼可愛的玩意兒呢！
一個悶哼、我使盡全力，接著，便將那斷折的右臂狠狠拔去！
我險些差點為此痛得昏死過去，但伴隨而來的爽快感讓我更加清醒！在男子的注視下，我隨手扔開斷臂，必將銜在嘴裡的螺絲起子——用力插入斷臂之內！
隨著不斷噴溢而出的鮮紅，痛覺已經成了難以戒除的毒癮。面對這一波又一波直襲腦髓的瘋狂快感，我實在無法忍住不去放聲大笑！
「嘻呼、嘻呼、嘻呼、嘻呼、嘻呼、嘻呼……」
「嘻呼、嘻呼、嘻呼、嘻呼、嘻呼、嘻呼……」
但我可不能自顧自的享受，這一切準備都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。盯著對方，我再一次發動攻勢。而這回，是我完全的壓制！
「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嘻！」
面對我的攻勢，男子只能勉強的防守而已。而相對於如此優勢的自信，我的體內更加湧現了力量、彷彿無窮無盡！每隨著一次吐息，我的力道就會為此加強；每隨著眼前臉孔的一次扭曲，我的歡愉就會更為高亢！我可以確信，勝利就在我的面前、伸手可及！
「幹你娘，是在吵什麼啦！」
隨著房門被打開，聲音就這麼罵了出來。而當我轉過頭去時，再一次的，我愣住了。
——為什麼，這裡又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傢伙？
看看眼下被我壓制的男子、又看了看矗立一旁的男子，而在房間裡頭，似乎也坐著一模一樣的人……光是這樣去數，就有三個完全一樣的人在我面前？
……呵，難不成他開始怕我了嗎？這一團混亂的主人呀！
「嘻殺呀呀呀呀呀——！」
我奮力架開眼前的傢伙，趁那一旁的人還搞不清楚狀況時，立即反手一揮、直刺入口！
「咳……咳呃呃呃……」
我整個右臂塞入了這名站在門口的男子，連同螺絲起子一同。沒有數秒，大口的紅艷噴吐而出，我甚至能直接感受到對方死前的激烈顫抖……呵……呵呵呵呵呵……就只是這樣子而已嗎？
於此同時，房間內的另一名男子尖聲怪笑了起來。在對方有其他動作之前，我抽回自己的右手、衝入屋內。接著，憑藉螺絲起子就是一陣瘋狂戳刺！
怪笑聲不斷持續著，這更加鼓舞了我下手的力量。按住對方的頭顱，我開始用起子撕扯起對方的上身。隨著激烈的挖刨戳刺，一塊又一塊的血肉恣意飛灑！就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又從這人的身上掘起了什麼玩意兒！因為那根本不重要！
直到最後，我索性不再用螺絲起子了。對準他的脖子，我開始一陣啃咬！
為什麼會有如此野獸般的行為？我不清楚，因為這其中包含著太多的憤怒與憎恨，一切的經歷下來、都足以讓我將之再砍殺個二十回！
鐵臭溢滿著口腔，源源不絕的生命之泉在我的嘴裡鼓動鮮明！最終，我大力一咬、渾身一提，男子就在我面前身首異處、腦袋分家！
「嘻哈……嘻哈哈哈哈哈……」
還剩下……一個。
提起男子的腦袋，我慢慢挨近了門邊。在一連殺了三名一模一樣的傢伙之後，我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，這場戰鬥、我會獲勝。正如同我所殺掉的前三人那樣，這最後一人、同樣在我的手中！我以這顆腦袋發誓！
「嘻？」
而正當我想要找尋對方時，他已經不在原地了。
就跟我猜想的一樣。他明明一直有機會將我解決掉，但在看了我的反擊之後，肯定是為此受到驚嚇了吧？雖然我不曾、也不願意去熟悉這樣駭人的傢伙，但在面對主導權被搶走的時候，他只能像個幼稚的孩子般逃避問題……就像是曾經我的、在面對這一切混亂時所做過的抉擇。
但，我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讓他離去？特別是在他把我逼瘋、讓我冠上殺人罪嫌的時候！
呵……真不知道警察看到這樣的現場會做何反應？長相一模一樣的屍體高達四具，這怎麼也說不清呀……
在我走出去之前，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……為什麼不試著去嚇嚇他呢？搞不好那傢伙還沒有走遠呢！看著手中那顆醜陋的腦袋瓜，我慢慢將其探出房門、並且上下搖晃，就好像有人在打招呼一樣……哈？用腦袋打招呼？我在想什麼呀！
「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——！」
隨手一扔，我慢慢走了出去。而男子在看了我沒多久，立刻轉身就跑……想逃？你這傢伙，終於知道什麼叫害怕了嗎！
用更快的速度、我向前迅速衝去、並橫擋在男子面前！看他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，我對此放聲大笑！終於！終於啊！
會感到害怕了吧？嗯？終於會感到後悔了吧？你這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到誰！面對這樣征服的快感，著實讓我欲罷不能！
快了！
快了——！
只要我把螺絲起子插到眼睛裡，一切就結束了！我要插爛他的雙眼、讓他知道我對這些幻覺的感想；我要搗爛他的下體，讓他了解我被侮辱時的心情——我要將他身上一切可看見的地方全數都捅個上千遍，讓他了解我所忍受的究竟是什麼苦痛！
然而，就在我即將出手的一瞬間，一道熟悉的耳語輕輕自耳邊響起。
那是很戲劇化的內容，就好像在勝利到來之前、被敵人給狠狠逆轉了一樣，殘酷、而不通人情。
「嘻……猜、錯、了、喔。」
這是幻聽、還是真有此事？我的眼前閃過一個畫面，那是我熟悉不過的浴室，而一個身影就這麼坐在浴缸上。
那是道削瘦的身形。即使月光昏暗讓我看不清楚臉孔，但在那一頭亂髮之下、鏡片正閃著熟眼的陰森白光。對方推了推眼鏡，咧起的紫紅薄唇中透著一口黃牙……這……怎麼會呢？是還有第五人，或者是……
「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」
隨著淒厲的驚呼聲，視野又被換了回來。此時此刻，站在我面前的並非原本我所認為的男子，而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人。油膩的棕髮糾結、雙眼盡是疲憊與恐懼，高舉的鐵鎚更是再也無法阻止。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，但在方才，我明明就看不出他會是……
咚！
一道悶沉的撞擊來自額頭，此時我再也感覺不到痛，只有一陣近乎昏厥的酥麻感……怎麼會這樣？
我剛剛所對峙的人，原來一直都是……隔壁的鄰居嗎？那麼，我方才所殺的那幾人又是……
——咚！
第二下揮擊落了下來。而這一次，我陷入了永遠的黑暗……
◆ ◆
「嘿——哟！」
大街上，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孩正誇張的打著招呼。那是任誰都會去瞄上一眼的可愛女孩，雖然她沒有魔鬼一般的性感身材，但那清新脫俗的可愛氣質、會讓每一位男性回想起自己的初戀。再加上女孩那身相當特別的工作服，胸前口袋上的小花、更增添本身天真無邪的特質。而且，女孩那頭如瀑似的烏溜黑髮、美麗到甚至可以拿來當作洗髮精廣告的最佳範本。
「喔……」
不過，接下這個招呼的男子卻讓人險些跌破眼鏡。他不算什麼帥哥，高高瘦瘦的身形帶著一頭亂髮，臉上唯一的特徵除了陰險噁心的笑容外，就剩下那副宅味十足的黑框眼鏡了。還有，明明夏天，他卻穿著一身不合時宜與身材的大衣。像這樣如同變態一樣的男子別說與女孩交談了，就連站在她身邊都算是犯罪！
不過，男子才不會計較這種事情。他與女孩之間之所以碰面，純粹只是為了工作。更何況假如能的話，他寧願跟另外一位……嘛，也罷，另外一位反而很討厭男子這樣的存在，因為男子自己總是會帶著麻煩事在身邊。
隨即，如此不相襯的組合便一同走在了街上、進行一場最惹人在意的約會。
「嘻嘻嘻……我看到書了，相當不錯……不過，我還是很不滿，為什麼是小本的？」
「因為好攜帶呀！就跟手機一樣，輕薄短小是未來的趨勢！」
「嘻，你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？告訴我吧，嘻嘻嘻……明明就是因為成本……」
「那就不是我的工作範圍囉！所以不能告訴你！不過，我也是絕對不會說謊的喔！」
「嘻嘻……不說就不說，我才不希罕呢……」
「不過，姊姊她一直在跟我抱怨呢。雖然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想法，但姊姊她就是這樣怕麻煩，所以要我告訴你要是再有這種事情、費用就要加倍喔！畢竟姊姊可是最討厭警察了呢！」
「是、是、是……嘻嘻嘻嘻……等到我大紅大紫了，還怕給不出錢嗎？」
「錢不是問題，麻煩才是問題——姊姊真是厲害呢，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！」
「她有時候還挺討人厭得呢……嘻。」
兩人拐過街角繼續往前走，沒有幾步之後，這回換女孩開口了：
「對了、對了！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呢！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？」
「嘻嘻？辦到什麼？」
「這些事情啊！原本你不是只計劃一個嗎？後來突然收到第二個的消息時，我跟姊姊可是都嚇了一跳呢！」
女孩欣喜的說道。而男子只是推了推眼鏡，繼續神秘的嘻嘻笑：
「噢……嘻哈哈哈……沒什麼，只是我運氣很好而已……」
「運氣很好？」
「嘻……是啊，我跟她交換了東西。」男子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笑道：
「實驗性質，只是想說可不可行……嘻嘻，沒想到結果比我預料得還要好。一開始我還有點擔心呢，畢竟這東西也不是那麼好控制……嘻哈哈哈……還不小心看到有人打手槍呢……當初我只是想、先找一個幸運的觀眾來看看整場秀，嘻……沒有想到呢？這種結果……」
「耶？那以後都這樣玩就好啦？」
「不、不、不，同樣的東西玩起來沒有意思，那就像是……嘻……老梗，你知道嗎？老梗只會無聊而已。」
「就像是蠟筆小新的招牌高叉泳裝動作那樣嗎？」
「嘻……對，就像那樣……蠟筆小新，真沒想到會從你嘴裡聽到這個玩意兒……嘻嘻嘻，看來你年紀也大了嘛？」
「哈哈哈，年齡可是女性的秘密喔！還好你今天碰到得是我，如果換做是姊姊肯定早把妳的頭給摘下來了吧？」
「嘻，她的確有可能這麼做……」
遠方的天際慢慢閃出一抹火紅。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四點，女孩搔了搔臉頰並停下了腳步、唐突說道：
「嘿，我差不多該先走囉！」
「嘻……又來？是嫌跟我散步很無聊嗎？」
「雖然有點無聊，但主要還是為了工作。」女孩毫不遮掩的笑道：
「最近是月圓之夜，有很多東西需要我們去清理。」
「的確，嘻嘻嘻……我都差點忘記妳們姊妹本來就只是清潔工而已。抱歉啦，讓妳們幫這麼多忙。」
「不會喔，我做得很開心。不過，姊姊例外！」
「嘻哈哈哈……真傷人呢，妳們姊妹倆……」
「那麼，就先這樣囉！」
女孩再度以誇張的手勢道別之後，便轉過身去、頭也不回的跑掉了。而男子則是在原地盯著女孩的背影，直到對方完全消失在人群中為止。
「嘻嘻……下一個故事要寫什麼題材呢？」
男子往前走了幾步，口中哼著古怪的小調——旋即，他沒入陰影之中、不再復存……
◆ 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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